写一些字来展现混乱邪恶。
wb:一池赤水,会有一些脑洞和闲聊。lof仅做堆文跳板。

【冬寡】Recognize Me 第一章

半AU 有私设 bug和ooc是我的锅 lof是不是又出现什么问题了刚好像发不出来? 人名改成了汉字看着舒服一些,楔子懒得改了

楔子 

      娜塔莎在石头房子的围墙上坐着,曾经鲜红的短裙已经被洗得褪了色,有不少不均匀的灰蒙蒙色块,显得脏兮兮的。她的一双腿裸露在外面——裙摆本就不长,经过不知历任几代的穿着,那些脆弱的丝线只能堪堪遮住她的大腿。她的小腿贴在围墙上,石头冷冰冰地把凉意渗进骨头缝里,她无意识地鼓了鼓腮帮,改用脚支撑墙壁,双手扶住突出的棱角分明的膝盖骨。

       她很瘦。这并不是说她弱不禁风,她也许是世界上最不适合这个形容词的姑娘。她细瘦的骨骼上覆着这个年纪不应该拥有的薄薄的肌肉,没发育完全的身体在寒风里微微打颤,整个人苍白得快融进常年堆积的白雪里。红裙不足够给她添上足够的血色——富家贵族的小姐们有上等的妆彩,就连破烂农舍里的小姑娘也会偷偷在脸上抹上点劣质的颜色,而娜塔莎只有一条旧的裹不紧身体的裙子。她见过漂亮的女士,偷偷地赞叹过她们瓷白中透着粉红的肤色,和长裙里伸展出来的匀称饱满的手臂。

       更多的人处在贵妇和娜塔莎之间的阶层——忙碌着播种、培植、放牧、收获,再花上一年中三分之二的时间担心漫漫长冬的物资储备。苏联的寒冰冻住的不止是土地和河流,所有不能擦亮金币许愿的可怜人都冻在冰层之下,踩着随便谁的脑袋,伸长了脖子求上一口空气。

       可空气也是冷的。

       娜塔莎熟悉空气仿佛带着冰碴儿割进肺里的感觉。她缓慢地吐息,抖了抖膝盖,静静地听着石头房子里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一个男人在痛呼。

       前三个小时他没有发出什么声音,娜塔莎坐在外面,听见的只有肉体击打或是金属碰撞的声响——他们给他安了一条铁臂,第一次适应训练里它捏碎了三根枪管。随后,他似乎有些体力不支,偶尔会漏出些闷在嗓子里的吼声或是呻吟。石头房子还算隔音,但挡不住娜塔莎想要探听的耳朵。

       那个几周前被送进来的男孩子正在石头房子里接受训练,当然,所谓训练就是无休止的对打、流血、脱水和昏迷。娜塔莎觉得他们可以给他更好的训练方法,但长官似乎满足于看一个异国男孩挣扎在血泊里,用一条金属手臂和颤抖的双腿试着撑起全身的重量。大部分日子,他会在训练结束后被粗暴地扔上一张担架床,双手双脚被特制钢拷在床上,身上染满自己和其他人的鲜血,昏迷着被推进一间娜塔莎不被允许接近的地下室。偶尔他会站着出来,摇晃地颤抖地慢慢挪出来,脸上混杂着震惊、恐惧和深重的忧伤。这种日子里,长官会像发掘了珍宝一样拍拍他的脸,用掺着斯拉夫语和俄语的英文句子夸奖他,而可怜的男孩只会对夸奖显露更深的迷茫。

       娜塔莎不知道长官对他的脑子做了什么。他总是看上去像只受惊的小鹿,嘴唇和睫毛都不自觉地颤抖。然而有时候,往往是连续几天被送进地下室之后,他会显得乖顺驯服,垂着眉眼站在长官身旁,金属手臂捏成拳,接片咔咔作响。

       今天正是这样的日子。

       娜塔莎推开石门走进去的时候,男孩子高大的身躯像嵌在训练室的门框里了一样,僵直地挺立在那。娜塔莎拽了拽她的裙子——她还记得一位严肃的女性教官告诉她,在陌生的男性面前需要保持仪表整洁优雅,裙摆自然下垂,眉眼带笑,她只是还没什么机会实践。男孩子的眼睛根本没有聚焦,而是直直地望进了眼前的虚空,像是遁入了他自己的什么幻境。长官站在一旁,昂扬地夸赞他,娜塔莎能听出长官激动的语气,也辨认出了几个英文单词:正义、世界、拯救。

       男孩子对“正义”和“世界”没什么反应。娜塔莎理解他,这是些太过庞大的概念,她连苏联的土地都没走遍,而这里显然没有太多位置留给“正义”。然而“拯救”让石像一样的男孩子全身打了个颤,嘴唇无力地蠕动了几次,眼神从长官狂热的脸看到身旁荷枪实弹的警卫,再轻飘飘地落在了娜塔莎的肩头。娜塔莎向他看回去,不抱希望地想从那对泛着水光的眼睛里读出点什么,然而他的目光在娜塔莎这没做停留,又再次转回了正前方。这次,连他眼中的迷茫都像被抽干了一样消失殆尽,娜塔莎又一次看见了他空洞的双眼,里面堆积的空白像他被带来那天的大雪一样深厚。

       长官并不介意有着金属手臂的男孩儿陷进了什么自己的小空间,他兴致高涨,甚至没对娜塔莎不合标准的衣着做出惩罚。他低声交待了警卫几句,转过头来面对娜塔莎。

       “对他的调试就要完成了。他将会塑造世界,娜塔莎,而你们中的幸运儿将会被允许站在他身边。”他用汗湿的手捏住了娜塔莎的肩膀,娜塔莎低下头,尽量保持安静,“会是你吗,娜塔莎?”

       娜塔莎冲着自己的鞋子眨了眨眼。她不知道塑造世界是怎样的概念,但听上去并不是特别诱人。

       长官似乎早料到不会有回答,命令娜塔莎随同警卫将中士遣送回住所。

       男孩子仍然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。一名警卫用枪管捅了捅他的背,他就自动调转了方向,向基地深处迈开步子。娜塔莎走在他旁边,分出一点心思顾虑身后三杆枪的同时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。他转头看过来——先是水平的视线,一两秒后才突然意识到似的,低下头看向娜塔莎。娜塔莎有点想笑,又紧张得想要咬掉自己的舌头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叫什么?”她说了俄语,身后的警卫似乎并没被要求禁言这个男孩子,只是把枪警示性地也逼近了娜塔莎的后背。

       男孩子并没听懂她的话,单纯的疑惑让他的眉毛簇到了一起,但步伐一点都没被打乱。

       “你……叫什么?”娜塔莎换用了英文。她的英文学得不错,但一直还没机会应用。

       “……巴恩斯,巴恩斯中士。”男孩子的声音像竖锯刮擦硬木板一样嘶哑,但娜塔莎还是露出了一点点笑容,尽管这换来了身后的一声警告。

       娜塔莎不能告诉他自己的名字,至少在长官给她指示之前不可以。所以她尽力露出一个表达歉意的微笑,男孩子似乎并不在意,他把头转了回去,直直地踏进了通往地下室的暗藏阶梯。

       每向下一步,空气都像被压缩了一样变得冷硬,地道里黑漆漆的,身后警卫们打开手电,然而光束也在半空被黑暗吞没。巴恩斯每一步都迈得齐整而一致,甚至没有低头去探看台阶的位置和距离。

       一百七十九级阶梯之后,突然的光亮让娜塔莎不由得眯起了眼睛。一个像是单人牢房一样的格子间突兀地立在整个地下室中间,四周和上方焊着几乎密不透风的钢条,一条短得要命的薄被子铺在地上,旁边站着一只水盆。娜塔莎皱了皱眉,巴恩斯住在这里?

       她身旁的巴恩斯径直走向了那间牢房,一个警卫开了门锁后持枪警惕,另两个警卫把他的铁臂拷在了钢条上。巴恩斯直接坐在地上,眼睛盯着被铐住的手臂。

       三个警卫退出来,其中一个用枪冲着娜塔莎挥了挥。她看了巴恩斯最后一眼,转身离开地下室。

       她不是很想塑造世界,但她现在有点想要成为那个“幸运儿”。

TBC

评论 ( 8 )
热度 ( 35 )

© 一池赤水 | Powered by LOFTER